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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秘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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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秘人

17

丁斯時退賽的消息穿到奚莧這裏時,她正站在一面白板前拿著黑色記號筆寫寫畫畫,整理著這個世界裏的重點事件。

“怎麽突然退賽了?”

“對外說是練舞時,扭到腳踝受傷。”蕾姐進門就看到奚莧小小的身軀站在一人長的白班後面,只露出一小顆腦袋和半截小腿,不由得好奇她在做什麽,最近也沒給他接什麽戲啊,忍不住繞到白板這邊,一看究竟。

奚莧下意識展開雙臂,整個人貼在白板上,想要擋住上面的內容不讓蕾姐看到:“那對內呢?”

“對內就……”王蕾無語,奚莧那小小的身軀能擋道什麽內容,她還是捕捉到了幾個關鍵性的字眼,“沒想到你對祁洵還挺上心。”

奚莧裝傻地眨眨眼。

王蕾沒再研究白板上的字,從冰箱裏拿出兩盒牛奶,遞給奚莧一盒,自己開了一盒。

奚莧被王蕾這麽一點,突然反應過來她是什麽意思,頓時順水推舟的沒有否認:“蕾姐,這都被你看破了啊。”

王蕾曾經是奚莧母親的助理,後來一步步做到了圈裏的金牌經紀。她也算是看著奚莧長大,因為對奚莧母親的感激,所以面對奚莧,總是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。

小公主雖然胡鬧了一點,任性了一點,但本質是不壞的。

王蕾又看了眼白板上的內容,奚莧筆記秀氣小巧,但因為過於淩亂,偏草書,還真認不出她具體寫的是什麽內容。不過這不影響王蕾和奚莧討論這個話題:“你真對他上心了?“

奚莧咬著牛奶的吸管,被動地點頭承認。

奚莧該怎麽說,自己不是對祁洵上心了,而是對撮合祁洵和孟心謠這件事情上心了。

將兩人撮合到一起,自己是不是就能回家了啊。

“蕾姐,你剛還沒說完,丁斯時怎麽就退賽了。”

“應該是覺得沒勁吧。”王蕾拿出手機看了看,轉手遞給奚莧,“喏,營銷號已經開始帶節奏了,捕風捉影地說拍到了丁斯時受傷被救護車拉到醫院的照片。”

奚莧接過去,低頭看了兩眼沒什麽興趣,都是些做給粉絲看,帶節奏的假料。

這些消息騙騙粉絲就行了,圈內人看了,心知肚明,就能搞清楚什麽事。

“這種都到哪都是少爺的主兒,估計是受不了在節目組頻頻被你打壓吧。你以後小心點,別被人設計了,我這邊也幫你留意著,別被人鉆了空子。”

話說回來,奚莧還沒搞清楚是誰在背後捅了她一刀子呢。

丁斯時那些照片,不是她拍的,也更不是她丟過去威脅她的。

奚莧突然想到個事:“那丁斯時離開了,公演是怎麽安排的?”

“來了個救場的空降。”王蕾擠眉弄眼地提醒她,“你猜猜是誰?”

奚莧驚詫:“我認識?”

疑問完頓時反應過來,也是,奚莧作為娛樂圈嘴硬關系戶,誰不認識她,她又不認識誰,但凡能有點名頭的藝人,都和奚家有些往來,奚莧自然是認識。

“蕾姐,你就別賣關子了,快點告訴我是誰吧。”奚莧的直覺告訴自己,這一波,一定會搞一個大新聞,說不準,節目組會因此蹭一波大熱度事小,卑微奚莧在這個世界的處境安危是個大問題啊。

“沈興洲。”王蕾面帶微笑,一字一頓道,“你的興洲哥哥和你參加同一個節目,開不開心?”

奚莧歪著腦袋有些懵。

沈興洲………………

奚莧覺得自己取名字也是夠俗的。

不過這個男配長得倒不俗。溫潤、清雋,將一切美好的詞匯堆砌到他身上都不為過。

如果說祁洵的形象是參考自己的愛豆,那沈興洲的靈感則來自自己的理想型。

原主因為空難紅顏早逝,沈興洲肝腸寸斷,曾經遨游在雲端最出色的航天飛行員,患上了飛行恐懼癥,一生平庸,一生癡情。

正文雖然爛尾,但奚小小對他依舊鐘情。時隔多年,當年練筆瞎寫的小寫手成長為成熟氣質的大作家,靈光一閃決定將沈興洲的故事補全。於是才有了奚莧翻閱早年練筆文,才有了一朝被雷劈,重生新世界。

他的人設不是颯爽帥氣的航天飛行員嗎?怎麽也來了娛樂圈。

因為這個世界的劇情發展已經完全超乎了她的掌控,奚莧就像是個沒有外掛惡手殘加腦殘玩家被空投進了高階副本,升什麽級打什麽怪啊,能先保命就不錯了。

奚莧內心變得惶惶不安,咬著手指,問王蕾:“興洲……哥哥最近在忙什麽,我好久沒有見到他了。”

王蕾察覺到奚莧的不自在,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當年表白被拒而產生的逃避後遺癥,於是便開始說沈興洲近段時間的情況,試圖緩解她的尷尬。

“他自打兩年前斬獲影帝獎項後,帶著最年輕影帝身份,一直在國外音樂殿堂精修音樂,上個周剛回國。”王蕾笑著補充,“據我所知,這四年她在國外一直沒有交女朋友。”

劇情已經脫離掌控,奚莧壓根不記得自己追求並且勇敢告白的事情,所以自然也沒有掌握到王蕾話裏面的潛臺詞。

此時此刻,她杏仁眼瞪圓,內心無比懵逼。

原來,真的不一樣了。

這個世界裏一切的一切都改變了。

不僅僅是她的BUG與脫離人設的情節,就連最根本的角色設定都發生了改變。

-

林雨薇從訓練營的酒店離開後,並沒有回家,而是搭車去了一個音樂廳。

她買了一張票,最低價的那種,坐在觀眾席的最後排,心不在焉地一直待在臺上表演家謝幕。

在如雷的掌聲中,林雨薇起身,交織的人流熙攘地從輝煌的音樂廳出來,交談間盡是對今天演出的讚嘆與喜愛。

林雨薇避開眾人,直接去了後臺。

工作人員忙碌奔波,沒人註意到她。林雨薇輕車熟路地循著自己要找的那間休息室。

休息室門口背著大提琴包的少女,玲瓏婀娜,錦緞般的長發垂在單薄的脊背,肩膀圓潤,頸線修長,一身輕紗長裙高貴十足。

仙女兒對面站著一個儒雅藝術氣質濃厚的貴氣女人,兩人交談甚歡。

林雨薇悄悄地後退半步,靜默地站在一旁等待。

貴氣女人眼中難掩對仙女兒的欣賞,溢美之詞不絕於耳。終於兩人握手,仙女兒目送著貴氣女人離開,嘴角甜美友善的笑容一點點斂去,她從肩上摘下大提琴包,臉色冷淡地隨手往旁邊一遞,等候多時的助理急忙接過去。

仙女兒整理了下頭發,斜眼瞥見走到跟前的林雨薇。

“喃音姐。”

林雨薇還是一貫的帶著怯懦,可搭配上她姣好的長相與有料的身材,這份膽怯顯得愈發楚楚動人,惹人垂憐。

奚喃音擡手捏著她的下巴,稍微轉了下,看清她微紅腫的臉頰,皺眉:“丁斯時打的?”

林雨薇嗯了聲。

奚喃音嗤笑:“你也真是夠廢物的。”頓了下,“不過苦肉計也好,奚莧那愛管閑事的臭毛病一定憋不住了吧,她幫你出氣了沒?”

林雨薇點頭,聲音輕:“她逼迫丁斯時退出綜藝錄制了。”

“呵。”奚喃音環著胳膊,嘴角勾出抹嘲諷的笑意,“真是個蠢女人。”

奚喃音用指背碰了碰林雨薇微腫的臉頰,問:“覺得委屈嗎?”

林雨薇疼得瑟縮了一下,斂眉:“再大的委屈也不必當時收到了恥辱大。”

兩年前的事情了,林雨薇和朋友在酒吧慶祝生日,因為被醉酒的男人撞了下,手裏的冰淇淋沒有拿穩,黏糊糊的冰淇淋蹭到奚莧的衣服上。

林雨薇忙不疊地道歉。

奚莧厭惡地掃她一眼,不悅的情緒非常明顯。

她旁邊的人起哄:“奚奚,你家興洲哥哥手機裏那張照片裏的女孩是不是也穿著這樣一身打扮,齊劉海,馬尾辮,黑色短裙,白色的制服衫。”

林雨薇聽得雲裏霧裏,奚莧還真擡眼仔細上下打量起她來。酒吧裏斑斕閃爍的光線下並不能看清楚什麽。

奚莧反應淡淡的:“像嗎?”

“我覺得挺像的呀。”那朋友又開始作妖,“你弄臟的這衣服,可是意大利私人設計師工作室高級定制的。”那人眼珠子滴溜一轉,瞎出主意,“賠你肯定是賠不起了,要不你給舔幹凈,這事就算了吧。”

林雨薇下意識去看奚莧。

奚莧不動聲色地盯著她,縱容著朋友的調戲。“看什麽?想直接賠錢?”

林雨薇哪裏見識過這樣的場面,被一群富二代的千金小姐圍在中間,仿佛看跳梁小醜一樣,評判著,取笑著。

那種恥辱,林雨薇這輩子都忘記不掉。

奚喃音盯著脆弱不堪,能輕易被人欺負的林雨薇,從她痛苦不看的表情中,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,不由得失笑出聲。

奚莧,這可不是我想要找你的麻煩,這是你作惡得罪的那些債主,要來找你償還了。

我啊,只不過是幫他們想一想法子而已,我這叫,替天行道。

“對了,你還不知道吧,沈興洲回國了。他將會作為空降嘉賓暫代丁斯時完成這周的公演舞臺。”

林雨薇澄澈濕潤的眸子猛然睜大。

那天在酒吧,林雨薇處境不堪時,聽到身後響起一道清冽磁性的男聲“奚奚”。

男生走近後,林雨薇才註意到對方帶著口罩。

口罩男看了眼蹲坐在地上的林雨薇,問奚莧:“這是在做什麽?”

“一個服務生,不小心把冰淇淋弄到我衣服上,正幫我清理呢。興洲哥哥,你怎麽來了。”奚莧巧笑倩兮,哪還有剛剛的冷漠與厭世情緒。

奚莧親昵地挽著沈興洲的胳膊,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,用腳重重地踢了林雨薇一腳,眼神示意“還不快滾”。

林雨薇從酒吧出來,坐在酒吧對面的江邊偷偷抹眼淚,不知過了多久,她又聽到了那句像天神一般拯救她的聲音:“沒事吧。”

林雨薇偏頭,看到男生遞過來的紙巾,順著紙巾再擡高視線,才註意到男生帶著口罩。但是林雨薇深深地將男生的那雙充滿善意和溫柔的眼睛記在了心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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